台下的观众鞠躬。
可她直起腰后，却突然走下了舞台。
她走到舞台的边缘，在旁边等了十几秒后，再一次走到了舞台中央。
舞台下的观众再一次面无表情地鼓掌。
短发少女等响声停下后，把话筒递到嘴边，热情洋溢地说:
“亲爱的老师们、同学们:
大家晚上好！”
……
少女反复了三四次，黄立才敢确定这只阿飘只是在无意识地重复晚会的开场白。
少女和舞台下的观众似乎与常人无异，可用脚趾头猜，也能想到真正的正常人谁会那么无聊在灵异校园搞晚会？
他们五人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，怕弄出什么声响引起外边众飘的注意。
可突然间，众人听到篮球场的另一头传来几个人的声音:
“篮球场那边怎么那么多人？我们过去看看！”
这一句话把舞台上下的平衡打破，激昂的开场曲突然停了下来。
那几人似乎走近了。
乌压压观众的身体仍然朝着舞台，可它们的脖子却突然扭转一百八十度，整张脸转到了身后。
几百只阿飘静默无声地盯着闯入者。
诡异的沉默甚至比躲在教室里的红衣女阿飘更令人胆战心惊。
篮球场外传出“啊——”地尖叫，瞬间刺破滂沱的雨夜。
那声尖叫短促得如同瞬间砸下水泥地板的水珠。
不一会儿，两个面目呆滞的人从篮球场后面走来。
他们从观众中有过的时候，观众们的脖子便跟随他们前进的方向转动。
最后所有的观众都面向舞台。
那两个人走到舞台前边，像一只提线木偶一样盘腿坐在地上。
舞台上的少女重新露出笑容。
她热情洋溢地向舞台下鞠了一躬，说:
“今夜，是欢乐的夜；今夜，是难忘的夜；今夜，我们在这里欢度一堂，共同庆祝新一年的到来！在此，我仅代表x中的全体老师和同学，祝大家元旦快乐！”
舞台下新来的两个人同周围的观众一样面无表情地鼓掌。
台上的少女在响声中鞠躬后，走下舞台。
新的轮回重新开始，一切是那么平衡又和谐。
新来的两个人仿佛水滴融入了大海，再也没有人能把他们从海水中分离出来。
音控室里的五个人被外边的突发情况吓得半死，更没有人敢动了。
短发少女在舞台上念了一个晚上的开场白。
直到黎明来临，她念了最后一遍开场白后，突然走下舞台旁边的阶梯。
舞台下的观众就像看完舞会的人，如同海里的鱼群向四处散去。
音控室的玻璃只够他们观察舞台和舞台下的空地，他们看不到这些阿飘都去了哪里。
顾蔷便用手指戳了戳黄立。
黄立心领神会，把机械蜘蛛取出来，操控蜘蛛爬出音控台。
机械蜘蛛爬到舞台边缘，他看到观众们统一涌向教学楼。
观众们汇集在教学楼前的空地上，也不知道在看什么。
黄立操控蜘蛛爬过去的时候，这些阿飘已经走上教学楼。
它们回到教室，整整齐齐地坐在课桌后面。
然后渐渐消失了。
黄立看到红衣女阿飘孤零零地站在教室外。
天空的乌云散去，第一缕阳光从厚重的云层上直射下来。
第二夜总算过去了。